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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哀悼死去的人。

我們有沒有可能願意去直視足以毀滅自己的核心?
在阮籍詠懷詩課中,我駭然聽出人人都有自毀的可能
頓時了悟,「悲哀」與「悲傷」兩個詞彙之間鴻溝般的區別。

或許,這世界需要多顯現黑暗,才會懂得去尋找光
一面讀著邱妙津《蒙馬特遺書》,一面思索著己身經驗的匱乏
就如同駱以軍的質問「為什麼你的作品裡,沒有一個稍微認真一點悲傷的人呢?」

唉,我感慨自己的身世如此單薄空乏,未曾真正體會過悲傷的深沈意涵
而我也從未真正地失去過任何人,我所指的是「死亡」這一回事
可喜可賀,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好事。

每當想起死亡這個詞彙,我總會立刻關聯到兩段記憶
一是,詩選課上,老師提及古詩十九首,關於生離死別的痛楚
一是,《挪威的森林》當中,那一句「死不是以生的對極形式,而是以生的一部份存在著」

我覺得,身為一個普普通通的研究生,何苦去思索死亡如此複雜的問題
那為什麼,有更多的人卻可以不厭其煩努力渴求愛情呢?
我總會想起大學時代許老師說的,非理性地啟動毀滅自我的開始。

聽教授們說詩是種很大的享受
在如此精粹的文學形式當中,詩人深刻地留下各自的生命
連續十六週四小時的詠懷詩,開始一點點清晰看見那遙深意旨背後的沉吟,開始體會到阮籍不能說出口的痛苦
為此,對朱曉海先生深深尊敬。

在一個無法表態的白色恐怖時代,自己的生命不知能延續到何日?
無比得清醒,藉由酒麻醉自己,卻又極端清楚自己不得不妥協
好可怕的形容,退後一步了,等於退後了一百步。

人一旦開始妥協,等同靈魂逐漸墮落,沉於污臭不堪中
唯一的救贖是仰賴成仙,希望能夠,卻又不曉得自己是否能夠
矛盾游移衝突痛苦來回擺盪於信仰與質疑
還好他早死了,聽起了是多諷刺的解脫。

當昔日有志一同的同伴們紛紛離去,追完全背反的價值
多巨大的沈痛,能勾引起多麼巨大的情感
我想起,當魯夫舉起火把準備燒毀黃金梅莉耗時

情感政治課上,一連串對文化框架的反思
宥限著自己的盲點,許多從未想像過的邊緣
雖然老師只是這麼匆匆提道︰「悲傷,是對於失去之人的哀悼」

聽來簡單的一句話,我聯想到許多文學作品的情節
例如,最令我狂熱著迷的《挪威的森林》,靜美失語的直子
再也無法回到社會群體中,失去了社會化表徵的語言,哀悼著死去的kizuki

而最終,直子也必然走向死亡一途,完成對kizuki的哀悼
看到電影版的宣傳標語,我不免啞然失笑
「在這裡,重新相信愛情的美好」
先就此打住吧!
以夜的寂靜懷念掉入limbo之中,忘了怎麼說話的直子。

可以的話,我願窮盡一週一月全數精神
傾訴我對《挪威的森林》的瞭解、著迷,喜愛
一部深切反映現代人無法言說的悲哀,美好至極的好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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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hyalo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