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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等我」妳說
是傾訴?是命令?是妳最柔軟的細語
低迴在夜裡的呢喃

兩年過後,又將活在誰的夢中
所有信誓旦旦的曾經,不怎麼好解釋
遲到千年

妳的婚宴,看著妳此生最美的一刻
妳兒子滿月,妳幸福地捏捏他肥嫩的臉龐
妳的喪禮,終於不用再倔強比較誰活的比較長

原來,無論多少年華綻放凋謝
對妳而言,都一如睜眼闔眼的短暫
以為已經過去的,過不去

並不很長,掌心貼著掌心的時間
那些前前後後不斷累積的許多相似經驗
妳開始回憶,第一次手被牽起時的怦然心動

於是,夜夜不成眠
背負著太多身世,好多好多個名字
無法一一細數,星座、車牌號碼、就讀學校

十八年後,偶然聽見一首熟悉的歌
或驚鴻一瞥某部電影的片段
或嗅聞到那妳駐足於玻璃櫃前挑選許久的香氣

好多沒有刻意留意過的風景,浮現在眼前
一節節車廂節比鄰次那般,一個個走來
以為都是一樣的,不一樣

佔據的時間長短,並不影響各自的尺度
總是隱隱覺得,漏去某一個模糊的身影
回到老家後,翻箱倒櫃,去尋覓那些塵封的遺物

不是項鍊,不是皮包,不是相框
決定放棄,眼光被那厚厚一疊吸引
妳看見那少年

在社會掏洗下,妳知道少年總在長大過程中被殺死
一些年青時才具備的質素,篩米網的縫隙中流失
妳啞然失笑

是嗎?
我曾經有那個樣子的過去
在哄孩子睡著後,妳看向身旁丈夫的背影

在茫茫人海中,早已看不見蹤跡
火車停靠一站又一站,忘了該在那一站下車
人一個接著一個經過,逗留,接著離開

不是沒有想過,努力隱藏自己不被發現地打探
妳總是心軟,或是想弄個明白
可是很陌生

年青的月光底下,水波盪漾
指著天,假使我們再晚一點相遇的話
是錯過?是嘆息?

無論妳記不記得,少年都幫妳記得
留給妳後,少年一一離去
最後妳的過去,成了斷簡殘篇

沉默、拒絕說話、像個逃犯
畏罪潛逃,空白重複著下一段空白
有些時候,什麼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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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hyalo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