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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開始進入寫作節奏,我發現都是在自己找到「聲音」的時候。

這個聲音並不是抽象的,而是具體的。

經過二十年的小說寫作,我已經學會不焦急,故事停頓的時候表示身體裡的什麼也停頓了,重要的不是打開它、讓它運作起來,而是隨它停頓一段時間,雪該融的時候就會融的。

 

但等待的時間並不是什麼都不做,還是要在大太陽底下翻土,還是要在凌晨去走魚市場,還是要到海上、進入山。

生態的關鍵詞是時間,小說的關鍵詞也是,簡直就像TOM WAITS的歌詞一樣—TIME,TIME,TIME。

吳明益,《苦雨之地》,〈後記〉頁250

 

打開網誌的前一個半小時,我在 YOUTUBE 上不斷地尋找一首適合寫作的歌。

或許是體內找不到一首可以餵養精神飢渴的療癒音樂。

後來想想,可能是用鍵盤打字這個動作本身也許算不上是寫作,至於跟真正的寫作之間的區別,我不知道。

只是很久了,生活慢一拍的遲滯、定格、卡頓感受,落在以文字表達的過程,總是蚊子嗡嗡聲響不斷地覺得卡卡的,一坑一疤,有夠煩躁。

一天花個二十分鐘,緩慢地放鬆自己,把腳跟下半身埋入厚棉被中,終於 YOUTUBE 給了我 MUSE 的 TIME IS RUNNING OUT,讚啦。

一個字詞,一個句子去理解,當不追求字數,轉而以時間為衡量寫作的,不同心態帶來的是反而可以有效地產出「一些東西」來。

還需要飲料,以及稍微激動一點的情緒,最好再多點比喻或象徵,讓乾巴巴的文字更多點滋潤。

滋潤,讓我想起早上等待店員沖咖啡時,超商貨架上 MUJI 的化妝水、乳液以及洗面乳,三個透明瓶罐並排陳列,呈現出一種簡樸的秩序,可惜我沒有足夠的錢,秩序感給我一種美好的小確幸興奮。

 

MUSE 的歌聲像是某種外文咒語,細長的呻吟,拉長的尾音混合迷幻的電子音效,帶我進入異空間。

找到鑰匙,啟動鏽蝕的打字引擎,噠噠噠,重新添入稀少的燃料,強迫推進。

老人一般,一想才意識到自己已步入中年,聽到都羞於承認還懷有夢想這種青春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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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hyalo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