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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很快樂,但也不過份,因為總是過了那一番的了。」 - 張愛玲

很冷、很靜的情境底下,許多東西便自然地溢滿了腦袋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只覺得一切又回到熟悉的軌道上,但多少隨時間有些許細微的變化
再次開始學著觀察別人,消磨過長的空白時間,臆測別人眼神底下的想法,提供己身棉薄之力的協助
約莫如此,是工作也是一種心甘情願的責任。

其實我很滿足了,誠如張愛玲在小說中描述寡婦再嫁後的喜悅,是有資格快樂的,畢竟經歷過太多那一番的了
很妙,這句話看似很平常,卻有著深深的內涵吸引著我
一如藍色大門中,孟克柔的媽媽所說「我就這樣活過來啦」,什麼都過去了的那種平順心境
或許真是如此吧!當有人再次告誡我,人心苦不足永遠嫌不夠多時,我暗想「是這樣嗎?」
此刻,我當真是簡單到無所欲求
日子大致上照著想像中的步調在走,也許是剛開學什麼都還顯得輕鬆
各個方面幾乎都接近完滿,知足於現下,我並沒有抱持著太過太多美好的期待啊!
說實話,一方面我不曉得這麼好之上更加好的模樣那會是什麼情景,畢竟從未經歷過
更白話點,這樣子夠了,已經比我大二下那時一團爛泥似的生活好上太多
回想起過去那些日子,我告訴自己別太貪心,兜著圈子,迂迴的繞,字面所在的意義真的不及所要表達的百分之一

另一方面,我很厭惡那種玩笑似的口氣,儘管被說是走火入魔,儘管被說是太過份了
總是沒有人相信我是那種會小心翼翼衡量著自己應當保持的份際,還是會惶恐
口中輕鬆回應著「我沒有,我沒想那麼多」實際上呢?
仔細思量,我的姿態正像是奧運的跳水選手不假思索,沒有激起太多水花,從高空墜下,筆直沉入那湛藍的池水
我靜謐地閉上雙眼,浸泡在舒服的水中,不想醒來,而岸邊的人驚慌失措大叫「快起來啊!,小心溺斃啊!」
大概如此吧!我也明白,只是怎麼也不想抽身,這樣子好嗎?那個呼吸不到熟悉氣息的未來,我始終不敢想像

意識流動到過去,上一次痛哭是在什麼時候呢?原因是什麼呢?想不起來
我堅信每個人的心中總有塊柔軟的地方,在長大的過程一點一點逐漸被堅強保護
覺得自己離那個能夠敏銳感觸而縱情大笑、大哭的年紀很遠了,仔細玩味,還是很可惜。

記憶中最近的那次放肆大哭,真正因為難過而哭的滋味彷彿是在晚上十一點多
寂靜的夜間校園內,喧鬧不停的活動中心外,冷冷的罐裝啤酒,大概如此吧!
現在想想,不免淡然一笑,比起十七歲那年小巫見大巫,總之都過去了

之所以會如此感嘆,又重讀一遍《挪威的森林》有很大的關係
無論讀過幾遍了,任意一頁都可以立刻將我拉入那個時空當中,津津有味得讀下去
深深地感嘆,人總無法真‧正‧體會別人的難過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回事
即便依據說話的語氣、表情種種也只能夠貼近,但那不曉得是摻入了多少個人想像的猜測
一直以來,精準點自從大學後,總對道貌岸然成份居多的安慰感到不愉快
或者是我不相信人有能力能夠真正將人自泥淖中拉出來,對於安‧慰‧這回事我深深地感到無力
尤其是透過文字、言談間透漏出的情緒,往往越想越亂

回到挪威的森林,最後直子的死多少人為之嘆息,我也是其中之一
但我認為這是個不得不的必然結局,不是鼓吹結束自己生命
只是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那該需要擁有多大的意志與勇氣,相對的到達那種程度的難過,多麼巨大?
肯定是常人無法想像到的吧!邱妙津以剪刀戮入自己的心臟時,我想很難有任何一個人說得出一句
「妳的難過,我懂」
耐心的傾聽,與一個掌心的溫暖我想遠比說任何話都來的有用!

我緩慢地記下,希冀能讓這片混亂著糾纏著的不知其所謂
讓自己能夠明‧白‧此刻的自己想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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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歲的眼睛,十九歲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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