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今晨，並不是不開心，主要原因在看見妳略帶憂鬱的側臉，心底不免起了波瀾
五月末，雲又悄聲轉暗，整個城市都罩於那凝重滯悶的陰鬱氣壓中，透不過氣
將逐步逼近，緩緩得來，那霏霏的時節，那折柳的時刻
終究無可避免，又重返那一月、那一天，遺留在校舍的鐘聲中最後的殘響
總是會自淡去的往日過渡到未來，卡在這之間
這時空尺度的某一點化作特定的座標，隨著那細細絲絲流淌全身滲入內裡
妳知道野雁嗎？愛在天際排成人字形的那種，或是隨便一種候鳥
相當的迷人噢！我不曉得鳥類學家用什麼先進道理去解釋，為何它們定期性來回遷徙
我寧可天真的相信它們的體內，天生地存有一種無法測知的神秘本能促此它們如此，去了又回來
人呢？我總猜在體內某個不知名的器官掌管著類似的本質，催促著自己在特定的回憶來回探望
那是一種美好的本質，得以悠然沉湎在那美好得一切中
即使是痛苦不堪的、淚流滿面的、憂愁的、難受的、悲哀的、無法言喻的、不知該向誰說的種種
雨停了之後，天空清澈透明；夜裡，唯見江心秋月白
有點惆悵，一絲絲愁緒輕飄
遠離許久，費盡心神去碰撞、去理解、去感受
在那緊繃的、微妙的、細膩的季節中游移走過，且只有一個方向
無法轉身掉頭重來
雨開始下了
天漸漸灰，風也在髮絲飄揚間穿梭，然後滂沱
遲到幾年？
三年前，那狂風驟雨的午後，溼透的貓空後山
未來在舉目望去迷濛的白色水氣中，一片鮮明濃郁
料不到交錯的時間、斷裂的期盼在這裡，我的腳下重新接軌
那時，不曉得命運的嘲弄寫下的預言，在雨絲織成的水慕中大笑
齒輪一咬合，生活開始迅速轉動，向前狂奔
未來，早在生活之中
無須太多細微的場景刻劃，溺於思緒就夠了，周遭的風景不會變動太大
別！無論留下多少痕跡，貪飲多少杯輕狂的酒
照片一張張，筆跡一張張，制服上花綠的簽名，雁去了會有再回來的時刻
只是，再回歸之時，雁群散佈天下南北西東
雨季，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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