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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的凝視著那具屍體,等待她能夠再次張口說話
那是一種病態的寂靜美感,我承認我無可自拔的陷入其中
水滴刷洗著瞳孔殘留下的鏡像畫面,場景燃著熊熊火焰
她的屍身被推入那半圓的鐵穴中,化成灰

小心翼翼捧著那個甕,我一步步走回家園
供桌上,白色蠟燭後的黑白照片,依然讓我無比的想念
嗯,輕輕把甕擺上,細細拿抹布擦個晶亮
一生都在這裡頭了,誰的?兩個人的總和

初一十五,我捻著線香,壓抑的禱告,然而都是心知肚明不可能的希冀
緊閉的窗,沒有風,上頭掛著的木製風鈴清脆作響
「啊!是妳回來了?」我倒了杯茶,兩杯在桌上,一圈圈漣漪散開
看著她,坐在我面前,一如往常喝著茶,中間如隔著片毛玻璃,霧霧的
「還好嗎?」擱下茶杯,我抓著她的手掌,低於體溫的溫度
「我死了?」她一樣明亮的眼神緊緊扣著架上的甕,和那張屬於她燦爛微笑的黑白照片

往事猶如拳王技術擊倒前的狂猛攻勢往腦袋毆擊
許多畫面跳躍著,閃爍著,在她意識間穿插,好像夢,未醒的惡夢
「那是什麼味道?」她鼻尖輕輕動了動,她能嗅出及分辨一萬七千多種不同氣味,我無法給她答案
「蝴蝶鱗粉」相傳在蘭嶼,蝴蝶的翩翩飛舞,是惡魔的靈魂
「我找不到妳」我說
「我找不到自己」她說

一個晚上過去,我看著他們在客廳內相擁死去
我靜靜的凝視著他們兩個的屍體,保持著最忠實的靜默
誰也不肯多說,窗戶緊閉著,窗簾自行飄揚
兩隻蝴蝶互相繞著對方,飛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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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hyalo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